东阳的泰然自若,他们也是明白其中的道理。
也有那成国公、英国公等为首的功勋武官,却都是一阵兔死狐悲。虽然自古文武相轻,但是李东阳为人高风亮节,多年来从刘瑾手下救下不少人,其中不少都是耿直的武将。
这些性格耿直,不知变通的武将,心里对李东阳早就是感激满怀。这会儿见到李东阳要离开政坛,极为落寞,他们许多人都是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拔出刀剑来,与刘瑾拼个你死我活。
只是武官更重上下尊卑,更加自律。如今殿中有成国公、英国公在,他们却都是不能放肆,只能用愤nù
的目光,不断的逡巡在刘瑾的身上,好似在谋划着如何把刘瑾给杀了一样。
至于那些投靠了刘瑾的官员,却都是暗自欢呼雀跃。虽然前些日子,刘瑾好似失势之时,他们曾四处钻营,急于与刘瑾撇清关系。
可如今刘瑾反击,一举击败了多年不倒的李东阳。这些官员也都是高兴不已,一个个都是喜笑颜开,都在心中想着,等会儿御宴散了之后,他们该如何去找刘瑾表忠心,重投刘瑾的麾下。
一时间,大殿之中的四十多人,都是心思各异。李东阳却是放好冠冕,与同僚虚抬一下双手,行了个稽首礼,就准bèi
离开大殿。
行到一半的时候,大殿之中陡然发出一声惊喝:“西崖公慢走!”
这一声不啻于平地一声惊雷,大殿之内所有的人,包括正在沉思的刘瑾以及那有些呆滞的正德,都是看了过去。
就连李东阳,也是有些疑惑的回过头去,定睛看去,却发xiàn
出声之人,正是定国公徐光祚。
当下李东阳以及殿中重臣都是诧异不已,英国公与成国公更是脸色一变,有些惊愕的对视了一眼,不知这位国公,到底要干嘛。
“徐国公,你叫草民,却是有何吩咐?”如今李东阳已经刚刚被正德金口玉言,罢免了一切职务,责令限期离京,因此他也只能以平民的身份,来与徐光祚对话。
徐光祚说出西崖公留步之后,就已经豁然从那几案之后站起身来,眼见得所有人目光都是看来,即便李东阳也是疑惑不已。
他却是只是轻轻一笑,跨过几案,来到李东阳身边,一把握住李东阳的手,说道:“先帝去世之前,曾遗命刘健希贤公、谢迁于乔公、李东阳西崖公三人辅政,与托孤无异。如今三公已然去其二,唯有西崖公一人还留在朝中!
可今日太后却听信刘瑾这阉党的一面之词,就要直接裁撤掉先帝留下来的辅政老臣,却未免有些不妥吧!
更何况,我朝太祖建国之时,曾有言不许后宫干政,太后今日所作所为,只怕逾越了本分,有违祖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