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笑,不答他的话。再主动些做什么呢?我又不是亨伯特。
他不再出声,只是低头抱着我,像是在荧幕里见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而情愿躲到家长身后的孩子:“我以为姐姐要抛弃我了。”
“怎么会。”我搂紧他,安抚他,“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走之前你……”他顿了一下,像在措辞,“我就以为你生气了。”
“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轻拍他的背,试图回忆他离开之前发生的事——几乎什么也没发生。
“嗯,我知道。”他的下巴蹭了蹭我的肩膀,像是困了似的,“好安心。”
是很安心。鸢尾葡萄的气味也淡去了,成为了今年夏季的限定。像去年那个被乙醇迷醉的,草木精灵一样的夏季限定。椎蒂现在身上都是我定、我选、我亲手染上的味道了——
映入眼帘的是他睡衣的蓝。抵在他的胸口,似乎可以听到里面拟真的,一下一下的跳动。规律的声息,昏暗的环境,还有令人放松的薰衣草。比什么冥想都管用。
真是太好了。
早晨,我在厨房里忙碌。睡前预约熬煮的海鲜粥,被精致装进小碟里的腐乳、榨菜,凉拌的胡萝卜木耳。再煎两个鸡蛋,淋上酱油,摆在白色的圆盘里。餐桌上放一瓶小小的花束,最好可以摆久一点,洋甘菊、小白果或者棉花都可以。下次还可以铺一块桌布,方便清洁固然重要,选温暖的颜色才是第一位。
把粥盛进碗里,我端着它出门的时候,椎蒂也正拉开椅子。
“早,”他说,轻轻敲了敲手里的巧克力盒,“我看到了这个。屈辰冽送你的?”
它在摇晃的时候会有轻微的沙沙声响。窗外风中的树也常常这样。
“先把碗放下吧。”椎蒂忍不住站了起来,“姐姐?”他试图走向我。
“没什么。”碗落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我拉开椅子,看向桌上的餐食:“帮我拿双筷子。”
于是他停下脚步,绕过我的座位,朝着厨房走去。
碗里的粥过于浓稠。表面的米粒早已软烂,底下颜色更深一点的是奶色的花刀鲍鱼。我看着瓷白的勺子,它被搭在菜碟的边缘,背面似乎能看见我。
一双筷子被放在勺子旁边。
“开始吃吧?”椎蒂道,坐回我对面的位置,“是太烫了吗?先戳个洞散热呢?”
用筷子在浓粥或米饭的中间搅一个洞,让主食散热能够加快一些,更好入口。这好像是孩子或者穷人的吃法,我不确定,动作却十分熟练。把小菜填进这个洞里,像埋入宝藏那样。用最贵的鲍鱼去埋最便宜的榨菜。
“感觉好像很好玩的样子。”椎蒂有样学样。
“粥都染色了,”我说,“看起来一点也不精致了。”
“又没有什么关系,”椎蒂挖起一勺,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