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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般高,岑淮酬不卑不亢地平视他道:“从前他选了你,可今时不同往日,你照顾得再好,他也不稀罕了。” 他与顾趋尔眼下身份仍有天壤之别,可他体内似乎流淌着狼一样的血性,才长成,便敢去抢夺狼王认定的伴侣。 顾趋尔被他戳中痛处,却仍冷眼同他对峙着,直至室内的卫寒阅嘤咛一声,岑淮酬一惊,不由分说地接过顾趋尔带来的两样物事,「砰」一声摔上了门。 —— 回房便瞧见卫寒阅将被子丢在一边,靴子与罗袜横七竖八地卧在地上,美人已拆了发髻,正捏着一绺乌发编辫子。 卫寒阅压根便不会梳头发,从前是落襟楼的仆从给梳,与顾趋尔有私后,此事便由顾趋尔包揽了。 岑淮酬见他已编好了三四根小辫子,没什么规律地分布在脑后,仿佛几根蘸了墨汁的韧柳,愈发显得稚气未脱。 他行至床侧将匣子搁下,卫寒阅见了琵琶,醉得惺忪的双目微微弯起,漆亮的瞳仁漾开一点欢喜的粼粼波光,爱惜地抱着久违的烧槽琵琶摸了摸。 岑淮酬便一掀袍摆坐在床侧,将他编得那几根歪歪扭扭的小辫子解开重新梳理。 卫寒阅素手轻撩丝弦,姿态如同拨弄寒食细雨后涨起的一池澄澈的春水,悠扬韵律自指尖飘逸而出。 岑淮酬原本是一边为他梳头,一边做卫公子的忠实听众的,可听着听着那抚弄乌浓发丝的十指便渐渐顿住。 卫寒阅弹的这调子他从未听过,可其中缠绵旖旎不可言说,声声都将人心尖勾得酥麻,他隐有预感,却并不具体晓得……这是一首艳曲。 这样的尺度,以郢中白雪著称的落襟楼是不会弹的,说不得在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的低等秦楼楚馆会演奏这样的乐曲聊以助兴。 这宝贝疙瘩究竟是哪里听来的! —— 卫寒阅如若清醒时,自然晓得这曲子个中深意,可现下他醉着,眼神呆呆的,再没有比这更天真干净的眸光了。 他无意风月,便愈发衬得岑淮酬心术不正。 岑淮酬教这乐声激得浑身肌肉紧绷如拉满后蓄势待发的弓弦,他几乎是慌忙按住卫寒阅无意间撩火的指尖道:“阿阅,不能再弹了……再弹要出事。” 卫寒阅醉意翻涌,弹得尚未尽兴,便不满地搡开岑淮酬的手欲待继续,可刚搊了两个音,唇便被人蜻蜓点水般啄了下。 他又勾了两下,岑淮酬又亲他一下。 …… 二人好似未开蒙的小孩子一般玩起了你弹一下我亲一下的幼稚游戏,倒将岑淮酬的灼灼躁意平息了泰半。 见卫寒阅神色间有些倦怠,岑淮酬便试探着将他的宝贝琵琶拿开装进匣子里,而后温柔地抱住了终于不再闹腾的小祖宗,闭着眼轻声唤他:“阿阅。” 他又将人托起来,哄小孩子一样唤他「宝宝」,卫寒阅半点不予回应,方才他为弹奏而将手露在外头,现下便有些犯冷,遂索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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