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帝姬趴在床上,额头枕在硬邦邦的方木枕上,闷哼了一声,随即醒了过来。
祖龙此时拈着竹简神游天外,见方帝姬很僵硬的侧过头睁开眼睛看自己,随手把那仅是阿谀逢迎歌功颂德之词的丢到身后,保持着帝王的威严,探身道:“你醒了?”
方帝姬哼哼唧唧的推开枕头,嘟囔道:“硬邦邦的……隔的我脑袋疼。”
扶苏看自家阿爹貌似很尴尬的样子,于是打圆场道:“太医说你后脑上有很重的旧伤,还有很奇怪的一个东西。”
方帝姬正从床上爬起来,听他一说,立刻低着头把后脑伸在他面前,一只手撑着身子,另一只手扒拉头发摸来摸去。
扶苏心惊胆战道:“别又把伤口弄裂了。”
方帝姬拨开浓密卷翘的刺猬头,在满头纯白的短发中,有一个闪亮亮的圆点。扶苏仔细一看,之间那东西有花生米大小,圆的规整,只是认不出来那是什么东西。
方帝姬用指尖轻轻敲着这个圆点,语调一如既往的平淡毫无起伏:“这是一颗两寸长的钢钉,钉进脑袋里流点血很正常啦,有时候洗澡时都能莫名其妙的流一池子血然后昏过去。每年都有那么两回,从来没死过。嗯,我饿了,陛下。”
第19章 对一句话的最完美的解释就是那句话本身
嬴政伸手过去,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她的纯白刺猬头,微微感慨:“好硬。”比朕的头发还要硬,她真的是女孩吗?
赢胖子同志忽视了一个问题,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短头发肯定比长头发硬。
方帝姬垂着头,一脑袋白毛翘的千奇百怪,声音直白平淡的说:“不要往外拔那个钉子,会喷血的。”
嬴政飞快的收回手,揣在袖子里,眼睛瞅着别处,汗道:“你试过?”
她很活泛的在床上打滚,面无表情滚来滚去。滚了一阵之后停下来,趴在床上懒懒道:“呐,试过。拔出来半寸多,喷血喷的吓人,我手一抖又按回去了。然后再没拔过~哈。”
嬴政的脑海中勾勒出一个鲜血淋漓的恐怖场面,喉头滚动几下,那种低沉有力的声音回响在空旷的大殿中:“在朕这儿养好伤再回山。”
方帝姬坐起来,黑洞一样沉寂无光的眸子望着窗外:“躺的我浑身骨头疼,会山里走走就好了。”
扶苏觉得场面越来越僵,于是打圆场道:“那个……帝姬仙人,你脑后除了那颗钉子以外,还有一道很深很重的伤口。”
方帝姬点点头,面容上看不出喜怒哀乐道:“我知道,被砸裂的就是那里。没什么大碍……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