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直着腰从她?床上起来。
因?此?萧匪石又纳了房中人,燕洄并不觉得奇怪。
萧匪石面色不变:“房中贱妾,纵花容月貌,到底是消遣的玩意罢了,不足挂齿。”
她?黝黑的瞳仁盯着他看:“燕指挥使若是寂寞难耐了,我把她?送你房里如何?”
“算了,督公的东西,我岂敢染指?”
燕洄还没娶亲,他一向嗜血,不重情欲。对于?萧匪石糜乱的宫廷生活,他向来敬而?远之。
他只?是轻轻一笑就拒绝了,潇洒的甩开?血迹未干的衣袖,迈步离去。
出得院落,他又回头,看了眼院里的梧桐树,梧桐树枯枝败叶,鸟巢也空了,他只?感?觉心里密密麻麻爬上来些哀愁。
“指挥使,要备马离开?吗?”
“走吧。”
燕洄收回目光,叹了口气,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调转了马头,摸了摸腰间的绣春刀:
“先去延平府的当铺一趟吧,最近本官耍累了刀,想?买把宝剑玩玩看了。”
第63章
侍女春雪担忧的看着院中悄然站立的女子。
她是老爷萧匪石三日前抱回来的夫人?。
女人?生的本就很美?, 似乎受了很重的伤,每日都要昏睡很久,昏迷的时候, 萧匪石会亲自为她施粉黛。
她的剑眉被老爷亲手铰了, 修成新月的温婉模样?,鬓边的乱发也一应裁掉,露出芙蓉秀面来。她被涂抹上了厚厚的脂粉并胭脂,好似一尊脆弱又美?丽的瓷美?人?,呆呆的立在庭院里。
可春雪还是觉得, 她刚来时候那不施粉黛的清隽面容,又自然又温和, 好似天上明月皎皎, 林间春风徐徐, 让人?升起又敬畏又想亲近的念头。
比如今娇媚模样?好看的多?。
“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夫人?又在叹气了。
她自从?发现四?面都是铜墙铁壁和侍卫看守, 逃跑无?望后,就一直呆呆的站在院里。
春雪揉了揉僵硬的肩膀,她是昨儿?才被买来伺候夫人?的, 并不知道夫人?底细,只见?过一眼老爷, 老爷年轻又冷漠,生的雌雄莫辨, 阴郁难言。
喉结那儿?凸着一点凄凉的弧度, 大家都喊她督公。
是个太监。
她想,夫人?嫁给太监, 又被当金丝雀一样?关在这里,应该是十分痛苦的吧。
“春雪!你站了三个时辰了, 快去用膳吧,我来替你看着夫人?。”她的姐妹秋霜蹦蹦跳跳跑了过来,春雪点点头,正要离开。
她离开时,扫过院里的夫人?,身?子一僵。
不对!那儿?只有一个外袍挂在树后!夫人?金蝉脱壳了!
“夫人?跑了,快追!”春雪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