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大军即将回朝的消息,孟良辰并没有松口气,反而心里越发的不安了。
按着先前的推论,孟九黎此次来福州,很有可能有来无回。刘筌秘密训练的水师,一直不被朝廷注意的倭寇,和刘筌暗通曲款的福州总兵。
他思来想去总觉得刘筌搞这些事情定有所图。
刘筌位极人臣,能让他图谋的无非就是那个位置,他不能堂而皇之的造反,可是外孙是天家人,只要太子到了,深受皇宠的六皇子登基,那冠军侯府便成了皇帝的外家。旁的不说,三代之内荣华富贵是跑不掉的,若是六皇子无能,刘筌挟天子以令诸侯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就是太子孟九黎废了。
孟九黎文治武功盛名再外,六皇子再怎么受宠也是比不过的,想要夺储,除非废太子。
可是储君既定,除非有不得了的大过失,否则根本不可能废除。
那么剩下的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太子死。
没有什么机会比眼下更好的了,太子在京城根本不好动手,行军在外么,多的是意外不是?
孟良辰将孟璋叫上了三楼,将自己想到的事情分析给他听,孟璋越听面色越凝重,不由得多看了孟良辰两眼。
这些事情,他自己从来没有想过。人都有野心,尤其是权利富贵熏陶之下,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冠军侯刘筌居然有这样的野心。
但是眼下被孟良辰这样一分析,他又不觉得意外。
历代皇权更替都是踩着血的,即便储君已定,可是皇嗣众多,难保不会蠢蠢欲动,毕竟人都是有欲望有野心的。
贤妃宠冠六宫,六皇子聪慧,冠军侯不起心思才怪。
“二爷思虑的有道理,可是眼下我们却不能动,口说无凭,难以取信于太子殿下。更何况,那些东瀛人被刘筌压着,朝廷并不重视,若我们贸然动手,说不得还会被人倒打一耙,说我们破坏邦交。”
孟良辰点点头,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正因为如此,行事才束手束脚的。
“王府可有信来?”三月前,他将东瀛人的事情修书一封送去了京城梁王府,而后只得一封回信,这两月来再未得到只言片语。
孟璋摇摇头:“不曾收到王府的来信,倒是酒楼那边的信到了,五皇子,怕是不太好。”
孟良辰眉头一拧,接过孟璋递过来的书信,但凡没有用火漆封过的信,孟璋都会直接打开看了再给他。
这封信是管长寅写的,信中提及梅嫔,居然被赐死了,但是却没有提及缘由。
孟良辰眉头一拧,这信写的着实含糊了一些,不过以管长寅之能,有些事情怕是也窥探不出,何况宫里素来阴私颇多,这事情怕是又牵扯到旁的,信里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