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广文一案根本就不用审,他本就是燕王尚未就蕃时的门人,当初颇得燕王赏识,只是后来不知何故渐渐疏远了,再后来便断了联系,许多人自然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更何况,燕王是皇室之人,手底下有几个人再正常不过了。
孟九黎接到旨意还未来太原之前就着人去查了他,得知他因一个外室与燕王反目之后就觉得好笑。掩人耳目罢了,燕王位高权重,会缺一个女人?
所以,他一直提防着。
直到回马湾大捷也没有出什么岔子,孟九黎就觉得自己想的有些太多了。
张广文虽说是燕王的门生,可是也是皇上的臣子,为官者自然要为自己搏一份前程。
燕王叛乱,本就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张广文实在不必搭上自己一家子和自己的前程。
只是没有想到,他还是错估了人心。
东厅这一场刺杀显然是蓄谋已久,所以孟九黎也不会手软半分,直接下令将整个知州府的主子奴才全部都抓了起来。
胆敢谋害当今太子,不用审理那都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太原府的天牢里,男女分开,被关在了连在一处的几间牢房里。
王氏和张广文的几个小妾,还有张瑾瑜几个姐妹都没关在了一处。
被抓的时候那种惊慌失措此刻全部化为惶恐,她们过惯了娇生惯养的日子,被关在这样黑漆漆不见天日的牢房里,如何能不怕?
自从被关进来,几个女眷的哭声都没有停止过。
至于那些丫头婆子,哭声就更大了。
她们不过就是下人,什么都不知道,为何主子犯了事把她们也抓进来?
张广文靠着牢房门坐着,屁股下的草散发出一股子浓郁的腐朽味道,可他似乎闻不见。
他也没有想那么容易就杀了孟九黎,可是重创他还是可以的,却不想到头来孟九黎的身都没有近。
他做这事情的时候就知道无论成败都难逃一死,可是他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的妻儿。
听着身后的哭声,看着不远处蜷缩在一处不吭声的两个儿子,他第一次偿到了后悔的滋味儿。
牢房门突然被打开,他这才支起身子,只听有人瓮声瓮气的开口:“喂,说你呢?别堵着门!”话毕,不等他有所反应,一只脚就踹了过来,直接将他踹翻在地上。
还没有等他爬起来,便有两个人进了牢房拖起他的两个儿子朝外走。
两个才十五岁不到的少年顿时慌了,歇斯底里的大喊:“我不出去,不出去,爹,救我,救我……”
“你们要带他们去哪里?”
来人冷笑:“爷们带他们去哪里还要向你报备?当你还是太原知州大人呢?